把夢關上。

第十一回

　　「我今天…真的幸福到覺得自己像在作夢一樣……」

　　「…………」傻瓜。

　　望著掛著笑意的黃泉，藏馬在心裡小聲地罵著。

　　這個人，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點笑容，但也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強烈地沒有安全感。這麼多年來，黃泉從來沒問過藏馬愛不愛他，完全就像個自動送上門的媳婦，不任性、不吵鬧，默默地等待著，只要藏馬稍微給予一些關愛，黃泉就能靠著這一點點愛繼續下去，不論黃泉在魔界有多麼叱吒風雲，在藏馬面前的這麼黃泉總是既膽小又卑微，說到底……也都是因為藏馬從來沒有完整地告訴過黃泉，自己也挺喜歡他的關係吧。

　　「唉……」

　　輕輕地嘆口氣，藏馬實在不懂眼前這人怎麼可以傻到這種程度，人都嫁給他了還這麼沒有安全感……

　　「怎麼…了……？」

　　明明就在做深情告白，怎麼藏馬的反應居然是嘆氣？

　　看著因為他的反應而一臉疑惑的黃泉，藏馬不語地坐起身，穿好身上那件早已大開的浴袍。

　　「黃泉，你覺得……我愛你嗎？」

　　「……我…不太確定……可能…有吧。」

　　面對藏馬突然正經地這麼問，黃泉覺得很怪，但心裡更覺得有些慌，為什麼要特意在這個時候提出來…這種……他盡可能不去想的問題……

　　這傢伙，果然是這麼想的。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因為我…我能為你做的事很少……我無法介入你在人界的生活，工作、朋友、家庭，沒有一樣有我的容身之處，所以當你為了我跟你父母表明性向的時候……我真的很感動。但我…並不是個適合在人界現身的人，只要沒有百臉，我就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陪你走在陽光下……」

　　「雖然我並不會因此懊悔自己是個魔族，但有時我還是會想……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在你心上也佔有一份特殊的位置……就像你的朋友跟家人一樣，永遠都會讓你掛心的那個位置……我真的，很渴望。」

　　「…………」

　　「但是，你在今天跟我結婚了啊……所以你是愛我的…對吧？」

　　攤開左手，黃泉轉了轉無名指上的戒指，露出了分不出是哭還是笑的複雜表情。

　　「……對。我是因為愛你才跟你結婚的，你要一輩子牢牢地記住。還有，我已經失去了家人及工作，除了我的朋友之外，我在人界的所有存在都已經被我清除抹滅掉乾淨，從今以後……我的身邊就只有你，請你…成為我的家人，永遠。」

　　要說出這種話，真的很需要勇氣，但藏馬還是覺得有必要跟黃泉說一次，即使這輩子只說那麼一次，一定也足以將黃泉永遠地套在自己身邊。

　　「……嗯。」

　　低下頭，黃泉輕輕地應聲，嘴角隱隱地露出一抹笑。

　　「這種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雖然總是覺得黃泉不擅表達，但事實上要讓藏馬這種愛猜疑的人明確地表態更難！

　　藏馬傾身來到黃泉面前，一口咬上黃泉微微上揚的嘴角，脫去身上單薄的浴袍，赤裸裸地環上黃泉的肩膀。

　　默契十足地回應藏馬，黃泉單手將藏馬拉入自己懷中，任由藏馬為他脫去浴袍，黃泉的雙手撫著藏馬細膩白皙的背，時不時地套弄著藏馬漂亮的狐狸尾巴。

　　「…唔嗯……嗚……」

　　雙手搭在黃泉肩上，藏馬親吻著黃泉的側頸，也同樣再上頭留下了淡紅色的烙印。

　　濕潤著唇順著黃泉身體的線條慢慢下移，鎖骨、胸口、腹部，藏馬緩慢地來到黃泉早已堅挺的部位。

　　「等…藏馬…你不用……」

　　從來就不曾要求藏馬這麼做過，黃泉趕緊撫上藏馬欲親吻上它的臉，阻止道。

　　「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