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十點,除了畢典用的大禮堂外,整座校園都呈現著放假中的寧靜,崇手提著一小袋屬於真島誠的衣物,一手插著口袋,好心情的朝音樂教室前進著。

  今天是高工生活的最後一天,只有不到半數的高三生可以畢業,典禮鐵定很荒涼吧……步入地下室,整棟舊校舍靜謐得詭異,崇望向不遠處的音樂教室,毀壞的木門縫間隱隱透著光,看來有人比他還準時。

  推開半掩著的木門,崇一入內便看見阿誠坐在自製木床上,靠著牆看著他,沒有氣憤也沒有冷漠,那是個看不出心裡想著什麼,木然的表情。

  「衣服呢?」

  看著崇走近直至自己面前,阿誠抬起頭淡淡的問。

  「在這。怎麼了?」

  將手上的小袋子放在一旁,崇一屁股也坐上木床,回頭望向阿誠。

  「安藤崇,我們算是朋友嗎?」

  「不算嗎?」

  挪了挪位子,崇讓自己坐在阿誠旁邊,同樣靠著牆,好似看不見對方,轉頭側著身卻又近在咫尺。

  「本來以為應該算,但現在看起來好像不算。」

  隨著回答,阿誠正眼對上也注視著他的崇,「你討厭我吧。」那是句肯定到不能在肯定的話,就崇的角度來看,對方似乎被他惹腦後開始否定自己了,這下糟了…

  「我沒有討厭你。」這是崇唯一能給的答案。

  「但你最近的表現一點也不像是不討厭我的樣子。」

  皺著眉,阿誠對崇的回答抱持懷疑。

  「怎麼說呢…最近你讓我特別想欺負,但不是討厭你的意思。」

  這樣的話搭配上崇萬年不變的冰山表情意外得很有說服力,也許是看起來很堅定的樣子。

  就像……是個認真顧家的好男人努力地告訴老婆自己沒有外遇?從眼神到表情看起來都很值得信任,這也是他能在G少年坐大的原因吧,莫名的讓人有信賴感……

  「那是什麼……意思?」

  該說這個人不夠聰明嗎?崇在心裡想著。眼前的人一臉不解,但自尊心高傲的崇也是死活都不會說出那些話的,想當朋友是吧…就當會上床的朋友好了……


  「阿誠,以後就叫你阿誠吧。」

  「嗯?」

  對於崇忽然間轉換了話題,阿誠有些難以適應。

  「你呢?想要怎麼叫我?」

  好似崇給他出了個難題,阿誠看了看崇後低下頭,過了幾秒又抬起頭,重複了兩三次都沒有搭話,崇只是耐心的等著他。

  「安藤?」

  最後某人打了張保險牌。

  「不是朋友嘛?這樣叫太生疏了。在想想?」

  「朋友嘛…阿崇?太難聽了…那……崇…?」

  「嗯?」

  眼前的人試探地叫了他的名字,那略帶猶豫的音調沒來由讓崇有些激動,他想要這個人……現在就想要這個人。

  「好像太親密了,不好不好…崇…崇仔?就叫崇仔吧?怎麼樣?」

  「好…你高興就好。」

  因為想到合適的名字,阿誠臉上出現了跟剛才截然不同的神情,原先板著的臉如今也展開了笑顏。

  「阿誠……」

  崇的聲音明顯低了幾分,直盯著阿誠的眼睛染上些許危險的味道,不等阿誠反應,崇壓向他,目標是那個帶著笑容的嘴角。

  「喂!你又…!崇…嗚……」

  不及突如其來的攻擊,阿誠重心不穩的往後傾倒,一邊的肩膀撞上木床,另一邊則死死的靠在牆上。

  一但抓牢獵物就不能讓他有反抗的機會……居上風的崇二話不說先來個婉轉濃密的深吻讓某人在他高超的技術下失去思考能力。

  「討厭?還是……不討厭……」

  底下的人發著愣,崇輕吻著他的側耳,感覺他無意識的顫抖。

  「是不……」討厭啦…可是……

  「那就…繼續囉……」

  明知道對方被嚇傻,崇還是一派悠閒的拉起阿誠身上的短T,將它拉至阿誠的鎖骨間,暴露出一大片只屬於男性才有的胸膛。


  阿誠的膚色偏深,有一點點接近小麥色,腹部沒有多於的贅肉卻也不是很結實,摸起來軟軟的,手感很不錯,雖然會打架,但似乎沒有被人拿刀捅過。

  輕巧的解開制服褲頭上的釦子及拉鏈,高二時見識過阿誠露肚子露內褲睡覺的畫面後他就知道阿誠酷愛穿四角褲,這點同樣身為男性的崇倒是很能理解。

  「崇…仔?」

  終於意識到自己快被扒光,阿誠撐起身體看清楚現況後臉色慘白。

  「怎麼了?」

  當著阿誠的面,崇表情自然的將左手深入底褲,輕輕的撫摸著還未有反應的下體。

  「你…不!」伸手抓住崇的手腕,卻怎麼也不能阻止手指上的動作。

  「別反抗了,看…你有感覺了……」

  男人就是這樣的動物,要害一但被抓住就沒辦法認真反抗……看著阿誠驚慌得不知所措的臉,崇輕輕用大拇指摩擦著誠的頂端,右手一撈讓阿誠的背靠著自己的肩膀。

  「不…不……」

  無意識的緊閉雙腿,阿誠整個人縮在一起,頭倒在崇的頸邊,髮絲有一下沒一下的搔弄著崇。

  「看我,誠,看著我。」

  由下而上,崇的右手扳過阿誠的臉,他的眼睛裡有些水霧,許是興奮,許是羞辱,但對崇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有沒有可能被他趁虛而入,有沒有可能被他的強勢屈服。

  「你覺得我討厭你嗎?」

  強迫被快感襲腦的阿誠回應是有點困難的,但在阿誠幾乎恍惚的輕搖了後一下頭後,崇還是有點開心。

  「好好享受…順便想想……什麼才是…可能的答案……」

  低頭吻了吻阿誠,崇的右手伸入阿誠的短T,捏上阿誠胸前未被開發過的敏感,加快了愛撫的力道及速度……

  「啊!不…嗚……」

  劇烈的扭動著身體,崇重重的咬著阿誠潮紅的耳朵,同時聽見阿誠啞著哭聲嚷著,「不行……快…停……崇……」

  但是將他推上更高峰顯然才是崇當前的責任。

  「沒關係…沒關係的……」

  好聲安慰著,依在身上的人兒持續地顫抖著,一手仍無力的抓著崇的手腕,企圖減緩愛撫的速度,另一手則半遮著自己的臉及唇,崇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卻仍然很肯定某人快到極限了。

  「啊…!」

  感覺到阿誠解放,崇的嘴角略微上揚,自製的木床在兩個人激烈的動作中早已有些移位,為了安全起見,崇在緩緩放倒阿誠的同時,踢掉了大部分的桌子,僅剩下兩張足以讓阿誠上半身平躺的位子。


  此時的阿誠看來還未從高潮中清醒,除了認由崇放倒他外,連褲子都被扒掉了一半還未自知,甚至對於崇接下來要做的步驟不甚了解。

  「崇…?」

  「……嗯?」

  一個發著愣地盯著天花板,另一個低著頭扒光人家褲子還餘刃有餘的從口袋裡拿出預藏的潤滑劑,同時,慢條斯理地回應著正在任他擺佈的人。

  「你在…幹麻……?」尾音明顯的抖了一下,因為他發現不對勁了!

  「…準備……」

  為了不弄皺衣服,崇脫了制服放置在一旁的桌上,大刺刺的將染上阿誠液體的左手用自己身上的汗衫擦乾淨,拿起潤滑劑在右手上擠出些許。

  「…準備!」

  在驚嚇中快速的坐起身,「這…不是真的吧……」甚至連抬頭質問的勇氣都沒有,阿誠的腦袋一片空白。

  崇伸手抬起阿誠的臉,除了錯愕實在找不到其他的代名詞。的確,只要是個男人,發現自己被別的男人脫光了下半身,而對方還站在自己雙腿中間脫得僅剩下一件汗衫,手上已經抹好了潤滑劑,用膝蓋想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你是…同…同……嗚……」

  狗嘴吐不出象牙,還是堵起來吧。一面吻著一面施力讓阿誠微微向後傾,右手也不再等

  待的撫上阿誠宣洩過的部位,不管身下的人又槌又打嗯嗯吭阬了半天,最後還不是升旗投降。

  「不會痛的……」

  撫上未經人事的花瓣,崇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騙、鬼!」感受到壓迫,阿誠咬著牙死瞪著崇。

  「放鬆點。」

  阿誠死緊的抓著崇的手臂讓他有些氾疼,可看著阿誠緊皺眉頭的樣子他也不願意吭聲,於是一個痛得想咬人一個盡可能放緩力道選擇一點一點攻略。

  兩個人的呼吸都十分沉重,微傾的姿勢讓阿誠的腰桿有些酸痛,卻偏偏不願意往下躺,緊抓著崇的手臂,這讓阿誠可以分出神不去感受伸進自己體內的手指進出,盡管感覺越來越鮮明……

  「……媽的!要就快上!」

  一口咬上崇的肩膀,某人放棄掙扎。

  「不行,你會痛死。」

  「痛死!你明知道會痛死還做!」

  放開肩膀罵人,再咬! 

  「至少你習慣了…一隻手指……」

  咬著自己肩膀的人耳朵就在嘴邊,頂了頂整隻沒入的中指,崇有些壞心的道。

  「你…!嗚……」

  「嗯?」

  感受到阿誠無意識的抖了一下,崇探索似的又在方才攻略過的點施壓。

  「啊…怎麼…什……麼…鬼……」

  「這裡?嗯?」

  雖然是詢問語氣,但崇很清楚現在咬著他肩上衣服的人是絕對不會回答他的。又加了一指,朝著阿誠敏感的點時而輕觸時而重壓,感受他從忍耐中發出的細弱低吟,崇有些克制不住自己。

  「可以了嗎……」

  似在說給阿誠聽,但崇知道他在誰給自己聽,不顧阿誠在懷裡搖頭,崇與阿誠拉開距離,緊抓著崇的手也鬆了開來,倒在冰涼木桌上的阿誠顯得有些無助,泛紅濕潤的眼直直揪著崇,這讓崇幾乎失去理智的抽出手抵上自己忍耐已久的高亢。

  「你……認真的…嗎…?」

  微抬了抬手,阿誠的手抓住了崇散下的的一小戳頭髮,與其說是害怕,阿誠看起來十分迷惘。

  感受的到崇傳來的溫度,感受的到阿誠的溫度,崇沒有回答,只是上前一手抓在阿誠的肩膀處,讓阿誠在他緩慢的進入中不至於移位。

  阿誠偏著頭承受卻沒有痛出聲,感覺像過了幾世紀,舉著白旗的激昂硬生生痛到軟掉,崇騰出手來重新愛撫、緩慢地進出,直到阿誠終於開始興奮,開始藏不住呻吟,崇才將放在肩頭的手移到腰部,開始更深入的佔有。

 

  第一次,阿誠說搞不好比生孩子還痛。

  第一次,他們狼狽的聽見一點的鐘聲響起,驚覺自己的衣衫不整。而那兩張了不起的畢業證書還是在崇送阿誠回家後又返回學校拿的。

 

  畢業,是個階段性的儀式,意味著真島誠在未來的歲月裡開始遇見麻煩案件,也意味著安藤崇從管沼真治手上正式接下國王的位子。

  而兩個人的命運也就此接上了密不可分的線,緊繫著彼此,在一次又一次,阿誠稟著熱血不惜搏命演出的時候,在崇既使無奈也還是伸出援手的時候,那些信賴與珍惜在彼此的身體裡深根、發芽,這是藏在心裡的秘密,伴隨著甚是無味的日子過去,纏繞著彼此永不離去的證明。

  路很長,一切都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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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曦ˇ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