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當年組織確實看上了吳三省的膽識及身手,哪怕日後解連環取代了他,也依舊在為組織做事,只不過明裡順從暗地造反而已。

  但倘若當時真能只用一個孩子來脫離組織的逼迫,吳二白深信霍家絕不需要在政治上如此周旋,而解家也用不著冒這個大的風險,下一盤如此歹毒的棋。

  只因這一切都不如抬面上的單純,組織的觸手也不僅僅只伸向老九門的第二代………

  「你說她們是解家人,她們當然是解家人。因為真的文錦早在西沙就被灌了藥弄進格爾木精神病院裡去了,但同一時間前往長白山上的兩位替身又在哪裡?如果組織發現逃走的陳文錦與霍鈴,沒過多久又安然無事的回到組織裡了呢?」

  聽到這裡,解連環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他慢慢轉過身仰望著端坐在床邊,静靜說話的吳二白側臉,忽然發現自己確實從不曾想過,或者根本無暇去想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他們不只試探你,當然也會試探我。對組織來說,不管西沙弄回來的陳文錦是真的,或者從長白山回來的才是真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都已經陸續變成了實驗品,而且也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

  不值得信任的人就不值得活著,所以吳二白接到的其中一個命令就是處理掉這兩位似真似假的陳文錦與霍鈴,同時去挖解家的墳,看看屍體究竟藏在哪裡。

  「…青銅匣……就是在那個時候放進去的……?」

  「那時藉著你的死讓整個解家潛伏起來,但我又該如何證明吳家與解家是真的反目,打死不相往來了?他們要我去挖解家墳原本是件極缺德的陰招,不過我卻因此而一箭三鵰,青銅匣確實就是在那個時候放進去的。」

  青銅匣,本是解九爺留給解連環的東西。

  臨終之前這匣子託付給了吳老狗,希望吳老狗不論最後結果成敗都要交付給解連環,那時吳老狗想到最穩當的做法就是藏在那處漢墓裡,無奈當時組織查的很緊,吳老狗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於是這東西進而轉交到了吳二白手裡。

  「你一定覺得很奇怪,為何你爹明明就有個這麼安全的漢墓,當初偷出來的屍體不藏在那裡而是淪落到老三那去?其中最主要原因是當年去動那漢墓的解家人,已經有不少被組織滲透了,那裡也變得不再安全,然而這並不代表組織就不懷疑那裡,不想派人去看一看。」

  最後被賦予這個任務的人自然就是吳二白與假的陳文錦,而在當時假霍鈴已經開始屍化,整日躲在租屋處足不出戶。

  「長生不老藥的失敗品最後會從人類慢慢變成禁婆那樣的怪物,那是一段沒有死亡直接轉換的變化,反之就是當那個人類越接近死亡,變化的速度就會越快。那個時候的假陳文錦,身上已經有禁婆香的味道了………」

  帶著假陳文錦與一批組織眼線的吳二白,在下墓前特地交代了自家伙計去抓了假的霍鈴關進一口經過設計的假棺換掉解連環的棺,而當假陳文錦被吳二白親手釘死在主棺,連帶著把青銅匣也一併封在棺裡。

  在這樣血腥的場面下,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吳二白的別有用心。

  「我不確定主棺裡的假陳文錦經過死亡是否就不會變成禁婆,但我很肯定被關在假棺裡的假霍鈴一定會變,就算只有一隻,也絕對足以令青銅匣安全無虞。」

  現在看起來,青銅匣或許沒有藏起來的必要,但那時誰也無法預料未來,這反而會是最安全的方法。

  「………那我只能說…那款長生不老藥,挺防腐的。」

  回想起那時開棺的畫面,解連環至今仍舊覺得不寒而慄,於是裹著棉被整個人縮起身子。

  「…聽老三說起來……確實是始料未及的變化。」

  當天早上,吳二白就已經接到了吳三省的電話,把關於下古墓之後發生的事全都詳細地對他說了一遍,本以為拿到青銅匣的解連環一定會殺回來跟他討個說法,沒想到人卻反而跑到附近的郊區鬧逃家,逼得他這幾天還得派人去守著。

  不過無妨,既然回來了那也就別想走了。

  「看這樣子,似乎真把你跟老三都嚇得不輕啊………」

  望著身邊那團都快成春捲似的解連環,吳二白低低地笑了起來,而他的笑聲同時也引來解連環的一愣。

  「或許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這是我當時在浪尖上唯一能走,也是唯一能保住你們的辦法。」

  窗外的街燈隱隱照在吳二白俯下身,正視著他的臉上。那張總不帶表情的冰塊臉,此刻仍舊掛著那抹淡淡卻出乎意料好看的笑,似乎有些如釋重負,也似乎又在圖謀些什麼。

  解連環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越來越靠近自己,直到他的鼻息來到他耳邊,輕聲對他說:

  「既然都嚇成這樣,不如暫時就別再下斗了?嗯?」

  不明吳二白心裡究竟再打什麼算盤,解連環嚥唾著點點頭,也不敢把人從身上推開。


  「那,還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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