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爭氣
凌晨兩點半。
踏在夜歸的路上,真島誠知道自己今晚喝得有些過頭,但即便一夜豪飲也絲毫沒有排解掉整日壓在心口上的沉悶。
阿正始終沒有開口詢問究竟什麼事令他如此煩躁,僅是義氣地陪他吃飯喝酒,儘只聊些有關往事與女人的話題,不敢多做試探。
而若不是他堅持不肯,這段僅僅兩條街的路程,阿正肯定也會陪著他一起回來。
秋夜的晚風很涼爽,甚至帶著幾分寒氣,身上穿的長袖薄杉迎著夜風透入陣陣涼意,所幸,酒精讓他的身子很暖,撲在臉上的冷風也為帶著七分醉的他提振了幾分精神。
刻意將步伐放得很慢,阿誠在風中散著步,搖搖晃晃的感覺自己的身子輕盈,街燈將他的影子照出了好幾道,長長的拖在身後,一步一步蹣跚前進。
轉進自家巷口,果不其然在家門口的街燈下望見那道熟悉的身影,短靴、垮褲、帽T、金髮,佇立在燈光下特顯眼的他在第一時間內便發現了停留在巷口的自己。
彷彿沒有瞧見他臉上微微展露的不悅,那個人帶著足以迷倒全世界的氣勢筆直地朝他走來,逼近他的身邊,一把將他拉進懷裡。
低聲沙啞地在他耳邊輕輕說著抱歉,說著昨夜真的沒有要與他起爭執的意思,說著一切都是他的不對,不要生氣。
但這些話他一句話都聽不進去,想掙脫卻發現自己居然如此眷戀這個男人的氣息,貼著胸膛的溫暖臂彎竟是讓他一步也捨不得離開。
心底最深處的陰暗在那個人面前僅只是觸手可及的距離,所有的氣憤與惱怒總能被他不帶波瀾漣漪地輕易撫去。
那個人甚至不需要言語,就能令他潰敗得不像自己。
而當安藤崇終於發現自己的認錯退讓換來的只有阿誠的一片沉默,扣在腰間的手不由得攬得更緊些。
薄唇在耳側越發柔情地低喃,偶爾偷偷吻著,嘗試動搖懷裡一語不發的人兒,但卻始終僵持不下,得不到任何回應。
擔心事情朝最壞的方向發展,他慢慢側身吻了吻阿誠略帶酒氣的唇,在意外沒有被揍的情況下,忍不住又探得深一些,再深一些………
直至仍帶著幾分醉意的阿誠緩不過氣,悶哼了兩聲才欲罷不能地住嘴。
黑夜晚風中,倆人對視許久。
滿腹委屈最終還是化作一聲長嘆,而立刻意會過來的那個人明顯鬆了口氣,這才安心地勾起一抹迷死人的淡笑,討好似的又湊上唇,呢喃地說了幾句好聽話。
說著說著便問他:今晚,能不能讓他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