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日(下)
關於他們莫名奇妙睡了的第一次,事後他沒怎麼追問邱宥翔也鮮少主動提起,所以陳慕杉始終不明白那夜真實的情況究竟為何,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事,主動的那方應該是自己。
如今就算對方這麼說他仍舊毫無半點印象,然而比起當時,現在的邱宥翔卻是早已經對他的身體瞭若指掌。
「嗯、哈啊!啊!」
一條大腿掛在邱宥翔肩上,陳慕杉微側著身承受著劇烈的猛攻,他不知道自己曾用這個姿勢差點讓對方早洩,只知道此刻幹著他的男人簡直瘋了似的將他往巔峰推。
貪婪地望著身下克制不住顫抖呻吟的陳慕杉,邱宥翔騰出手來撫上對方隨著自己擺動而搖晃的性器,依舊是那乾淨無毛的狀態,硬挺的前端吐著略帶白濁的精液,順著陰莖弄濕了彼此的下身。
「啊啊、不…!嗚嗯……嗚!」
握著陳慕杉,邱宥翔輕輕的用指腹及指甲摩挲摳搔起前端的鈴口,只感覺身下的人猛地身子劇震,整個人向前蜷縮起來,鈴口變得更加潮濕,後穴緊纏起仍在體內衝刺的兇器。
最脆弱的部位受制於人,陳慕杉被這麼一弄立即就爽得哭了出來,緊接著身後接連不斷的深頂更是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放下肩上的腿邱宥翔板正對方的身子,猛力將自己完全送進對方體內,只見仰面朝他的陳慕杉雙眼迷離,開闔著唇喘氣,身體還在微微發著顫,看起來雖是一副承受不住的樣子,但一雙長腿卻隨著他的深入繞上他的腰。
還要。
無聲的邀請比起低俗話語更加誘人,邱宥翔忍不住放慢身下的動作,俯身親吻那對勾人的薄唇,同時雙手撫上陳慕杉的胸前揉捏。
「…嗯……快、快點……」
相較於邱宥翔還能克制住自己,處在高潮邊緣的陳慕杉卻是完全經不起這點逗弄,雙手纏上邱宥翔的脖頸難耐地扭動起身子。
「快點什麼?」細密的吻輕撫過陳慕杉的雙唇及下巴,最後來到對方最為敏感的耳邊,熱氣惹得身下人的身體一陣顫動。
「幹我…宥翔……幹死我。」
被招惹到了極限,陳慕杉側頭咬上邱宥翔的耳廓,吹著氣音在央求中挾帶撒嬌,他知道對方最喜歡聽他說這些話,也明白這個男人在床上有多霸道。
如果在生活中處處退讓的是邱宥翔,那麼此刻就是陳慕杉示弱的時候,這並非是他們商量過的結果,而是陳慕杉有意讓邱宥翔佔領主導地位。
今後他或許也會一點一點地讓出主權,畢竟論起為愛奉獻,他陳慕杉未必就輸給了邱宥翔,只是對方在最初給的太多太多,讓深陷在寵溺中的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他在對方的縱容下緩慢地調整自己,些許的改變就能令邱宥翔欣喜若狂,其實他知道,自己給予的遠遠不如對方付出的。
「啊!哈啊!那裡…嗚嗯……!」
被撒嬌的男人哪裡抵抗的住誘惑,陳慕杉搖晃著腰肢完全配合對方的掠奪,在狠操中如願攀上巔峰,於此同時又被迫接受更瘋狂的快意。
白濁的體液噴濺在陳慕杉的胸腹之上,剛釋放過的垂軟在律動下仍股股地滴落著精液,即便思緒已陷入混亂,陳慕杉還是慣性地緊縮著後穴,努力吞吐著在體內逞兇的硬物。
多少男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跟著就洩了,但能成為他固砲的男人都知道,他可以在這樣的狀態接著爽很久,連著幹都沒有問題。
眼下戴著套陳慕杉並不清楚邱宥翔射了沒有,不過只要對方不停,他都可以奉陪。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這麼不節制的做愛,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這瞬間陳慕杉莫名的想,如果有一天他們都老了,邱宥翔會不會對他伸出手,問他今天用手指讓他高潮好不好?
想著想著,他不由地笑了。伸手將在自己身上奮戰的男人擁到近前,用力的吻上。
事後的疲倦一度令陳慕杉進入短暫睡眠,但上午已經睡飽的他很快又張開了眼睛。
這次他被邱宥翔擁在懷裡,一如過去對方在自己身邊的每一個夜,讓他感到說不出來的安心。
然而攬著他的邱宥翔顯然並未休息,陳慕杉抬頭就見對方張著眼望著後窗發呆,帥氣的臉上不見一絲平日裡常見的笑意。
「…醒了?餓嗎?累不累?」
似乎感覺到他的移動,邱宥翔身體微微顫了一下,隨後才回神來低頭對他問道,聲音很輕很淡卻依舊帶著濃濃的關心。
被子裡那擁在後背的手也在問話間撫到腰間處輕輕地為他按壓起來。
「在想什麼?」
搖了搖頭,陳慕杉換了個姿勢與他對視,伸手去撫對方英俊的面頰,曾聽邱宥翔自吹自擂地說過自己是校草是萬人迷,但即便不這麼說,他也不會懷疑對方的好人緣。
畢竟是他第一眼就正中好球帶的男人。
「在想,要不把那筆錢給你繳房貸算了,就當長輩給媳婦的見面禮。」
拉過陳慕杉撫在臉上的手親了親,邱宥翔笑著說,聽不出真偽,但卻讓人感覺不像在說笑。
「……這個見面禮太大了,我不要。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這是我第一次…不、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說。」
聞言陳慕杉先是沈默,隨後輕輕搖頭。沒有人是真正無私的,所以他不覺得邱宥翔想把所有都給自己是毫無目的的。
但不論對方這麼說的寓意為何,他都覺得有些事該跟邱宥翔說清楚。
「什麼事?」 好像有點嚴重。本以為自己下的千萬血本已經夠猛了,不想他的組長想也不想就回絕了。
「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所以,我不希望你再為我改變什麼,我不要你的討好,也不要你總是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然後我想要聽你說,你想要我為你改變什麼。」
從邱宥翔懷裡撐起身,陳慕杉居高看著他,表情認真彷彿他說的每句話都不容質疑。
「我能把那個人放在心上十幾年,一樣能這麼對你。你,還有什麼好不安心的?」
沒想到自己的試探能換來這麼美好的承諾,邱宥翔望著對他深情表白的陳慕杉,愣了好半晌才捨得眨眼。這是繼一年前那雙從背後抱緊自己的冰冷擁抱後,陳慕杉首次對他這麼明確地表示心意。
上一次是為了留下他,這一次就要他的一輩子,他的組長真不愧是談判的高手,半點虧都不吃開口就要雙贏。
其實,陳慕杉也無須為他多做什麼的,他喜歡上的就是這樣一個在公司裡不苟言笑,私底下沒心沒肺,不輕易暴露破綻不善於吐露真感情的男人。
即便對方不說愛他,他也自有辦法讓這個人離不開自己,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做的,利用謙和隱藏企圖,假裝自己是個無害的好人。
但他相信眼前的男人早就看透了這樣的他,甚至非常喜歡他這麼做。
「沒有了,有你這些話就夠了。」
許久,邱宥翔才輕笑著開口。遇見陳慕杉,他從來就只有認輸的份,最開始是如此,現在亦是。
「很好。晚上我們就吃酸菜白肉鍋慶祝一下好了,你負責買酒回來。」
邱宥翔的回答顯然令陳慕杉很滿意,漂亮的臉上立刻就揚起了極好看的笑,眨著迷人的大眼睛命令道。
「哪有什麼好慶祝的?」
哪怕是把話說開了,邱宥翔也還是不敢在這個時間點造次,雖然他們提早了一天去掃墓,明天才是那個人真正的忌日。
陳慕杉沒有回答,只是笑著罵了句傻瓜,低頭吻他。
--
趕上啦!誇獎我!
--
趕上啦!誇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