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寫了自創,有微微床戲,用字比較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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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A
房間裡很暖。
開著暖氣的雅房隔離了冬夜裡凍骨的寒,但卻怎麼也阻絕不了窗外叮噹作響的雨聲。
程陌背靠在枕上,低頭看著身旁沉沉入睡的男人,思考著對方醒來之後的反應會是什麼?又會對他說些什麼?
如果可以,程陌很希望這只是一場既意外又單純的一夜情,就像是去酒吧約砲找睡那樣輕鬆簡單自然。
極盡所能地安靜踏下床,身下傳來的刺痛令程陌頓了頓身子,微微蹙起了眉頭。
強忍著腰腿間的痠軟,程陌一件一件拾起丟在地上的衣物卻沒有急著穿上,就這麼全身赤裸著朝房門蹣跚步去。
站在走廊哆嗦著幾乎就快被凍僵的身體,程陌在帶上房門之前又瞥了眼床上的男人與地板上狼藉散倒的啤酒罐,隨後才輕輕關上門,身影也慢慢消失在了距離不過五步遠的隔壁房門中。
*
有道是男人出軌最怕睡到女朋友的親姊親妹外加丈母娘,這下倒好,他睡了跟自己大學同校四年,如今都已經同居來到第六年的隔壁室友。
而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今晚他剛恢復成單身。
結束維繫了三年的感情,程陌本來只想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大醉大哭一場,沒想到提著一袋啤酒回家的他,卻在門口遇到了剛從酒吧空手而歸的室友。
室友與高中就已經認知到自己是同性戀並且跟父母出櫃的程陌不同,他是個圈裡圈外都很有名的雙性戀,不僅薄情而且還非常挑嘴,絕對的外貌委員會榮譽會員。
而即便圈內也有許多人極度討厭室友這類能抱女人也能抱男人的風流種,但室友的身材長相仍然毫無疑問的是眾小C們十分樂意飛蛾撲火,只為吃上一口的天菜。
從成為室友的第一天至今,程陌就從來不曾聽說室友為了誰而定下來,更沒有聽過他與誰誰誰愛得你死我活。
第一次見到室友,是在高中畢業大學開學前的一個月,搬進學生宿舍的第一天。
當時,還不能完全接受自己出櫃的父母每天都讓程陌在家裡坐如針氈,高三那年他幾乎可以說是拚盡全力才好不容易考上北部的公立大學,這讓程陌終於得以順理成章離開老家,隻身來到北部念書。
在大學宿舍沒有抽中的情況下,程陌只能選擇租屋,一開始雖然不太順利,但最後所幸在學校附近找到一間由公寓改成四間雅房的學生宿舍。
房間不過八坪大,除了基本的單人床、書桌、衣櫃、冷氣之外裡面什麼都沒有,還要跟其他室友共用客廳、廚房、浴室、陽臺以及洗衣機,不過這些對程陌來說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當他對房東坦白性向可能會造成其他室友困擾時,房東僅是把貼在大門口類似規範宣導的海報中,最底下一條「禁帶女人回來過夜,以免妨礙其他室友安寧」的女人底下,用奇異筆多括弧加了「男人」。
這也是為何剛失戀的程陌一眼就能看出今晚的室友在酒吧空手而歸,因為除了穿著比平常更帥氣之外,就是約到砲的室友不會回來過夜。
在入住宿舍沒多久後,程陌就幫室友取了「室友A」這個綽號,畢竟是四個同校不同系的男生住在一起,其中一位還是學長。
有時跟朋友聊天說著說著一時忘記室友們的名字,ABC就是個很好的替代詞,久而久之住在最裡間的室友變成了室友A。
而住在倒數第二間的程陌則常常成為其他人口中的室友B,至於室友A會不會稱呼自己為室友A,那他就不知道了。
因為他們不熟。
第一次見面打招呼時,程陌並不知道室友A的性向,只覺得這個人長得雖然十分養眼卻一點都不好親近,一股子孤僻味。
而就讀不同科系的他們排課時間不一樣,下課後不是忙著打工就是忙著打電動,有時放假還得跟朋友出去玩,生活充實得不得了,一整天能跟室友見面培養感情的機會微乎其微。
最多的互動就是大半夜有人想吃宵夜的時候,泡麵、雞排、鹹酥雞一個人吃那是會犯眾怒的,想免除被阿魯巴到死的懲罰,那就得連同其他人的份一塊買回來,當然想吃的人錢也是要自己出。
印象中室友A掏錢跟宵夜團的次數並不多,只有偶爾必須熬夜趕報告時才會稍微經不起誘惑,自己也曾經約成功過幾次。
但唯有一點是程陌不需要觀察也能發現的事,那就是每逢週末,室友A幾乎都不會待在宿舍裡。
一般從週五傍晚之後就會開始不見人影直至週日深夜,一開始八卦的眾人都懷疑室友A其實是本地人只是住得比較遠,所以才必須每個禮拜回家陪老媽。
但也有人表示應該是到女朋友家過夜去了,畢竟在學校也算是個挺受女生歡迎的風雲人物,總而言之各種揣測。
然而揣測歸揣測,卻始終沒有人敢跑去問個究竟,因為室友A的薄情不僅表現在感情上,就連在友情上也是完美呈現,程陌甚至懷疑過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朋友。
一直到半年後,程陌基本已經把北部Gay圈給混熟了,才在某個狂歡週末夜與室友A在酒吧很巧地相遇。
看著室友A身邊圍繞著眾多眼神癡迷的小C,程陌抽了抽眼角終於明白總在週末搞失蹤的室友都到哪去了。不打探還好,一探之下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隔壁房居然住了個雙性戀天菜。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因為巧遇而熟絡起來。
程陌的性向不論在學校還是在宿舍都是公開的事,室友A既然早已經知道他的性向卻沒有出手,應該就足以證明自己不是對方的菜。
而秉持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鐵律,程陌的男朋友大多也都是在酒吧認識的年長男性,連一個同齡的同校生都沒有,更別提是同居人。
室友A那張臉在程陌看來帥是很帥,但看久了也就習慣了。
看過天菜的美男出浴圖,也見識過天菜大熱天的一身背心短褲腿毛站在冰箱前咬冰棒,這讓每當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想吃掉自己室友時,程陌回頭想想都不知道自己該說是幸還是不幸。
有了這一層認知,程陌跟室友A就像是忽然有了默契般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哪怕假日剛好一起待在宿舍整理房間撞洗衣機也僅是寒暄般閒聊幾句,既不深入也不碰觸隱私,在外更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室友關係。
尤其在大三下學期時程陌又交了一任新男友,不僅陷入熱戀更是連人都被拐帶去同居了。
房租雖然照繳,但程陌除了回來拿衣服換課本還有考試前待幾天看書之外,基本上是不會回宿舍過夜的,他跟室友A反而是在各處酒吧見面的機會更高一些。
這些年裡室友BC不知道換了幾輪,始終只有室友A沒有離開,畢業之後念法律的室友A進了事務所,而他則選擇進入電子零件產業當業務。
出了社會的程陌一直沒有搬離宿舍,雖然名為學生宿舍,但房東並沒有因為他們已經不是學生就不續租給他們,這對於已經住慣了這裡又在北部工作的程陌來說十分方便,房租照繳戀愛照談。
所幸,當初的這份堅持讓今晚的自己不至於無家可歸……
「呵。」
沒有開燈的房間裡,換上睡衣的程陌躺在自己床上靜靜回想著,埋首抱枕聽著窗外未曾停歇的雨聲,有些慘澹地笑出了聲。
似乎有什麼東西又順著眼角淌濕了抱枕,但程陌卻毫無自覺。
三年的感情,程陌幾乎付出了自己的所有,哪怕明知道感情這種事有時比一張紙還薄,尤其是在這個大多換伴換得比衣服還快的圈子裡,三年真的算是長的了。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夠永遠不要回到這裡,這裡是他即便陷入熱戀也不忘自保的退路,不回來就意味著還可以跟那個人繼續下去。
可惜,他終究是回來了。
*
「剛才,我在『STAY』看見他了。」
門口,望著手上提著一袋啤酒,眼眶微紅的程陌,室友A掏出鑰匙開大門,邊開門邊緩慢地道,很識趣的沒有往下說。
「嗯。」程陌低低應了一聲,跟在室友A身後走進公寓。
「怎麼回事?不是一直挺好的嗎?」
程陌的這副德性顯然讓對方有些受不了,微微蹙起了眉開口問道,而這樣似抱怨似關心的問話從來就不像他會說出來的,也許這是多年室友才能擁有的福利吧。
「他……膩了吧。」
千言萬語,到頭來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
低著頭,程陌沒有去看室友A的表情,只是提著啤酒慢慢地朝自己的房間挪去。
「……你……嗯……需要找個人談一談嗎?」
這次換成室友A跟在程陌身後,語氣有點猶豫,似乎也不是很想跟他談,只是禮貌性的詢問罷了。
面對眼前這位難得展現出人情世故的室友,程陌想哭想笑,就算明知道對方只是出於一種撞見了不能不管的無奈。
「談什麼?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嗎?我只是管不住了而已……」
最終程陌擠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望著對於今晚看到的一切根本心知肚明的室友。
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八卦卻傳得異常快。對方在背地裡做了什麼、說過什麼,一天之內就能傳到他耳裡,他只是假裝沒有聽見,卻不表示沒有發生過。
既然他都能聽說了,說不定室友還親眼見識過了。
「……你早就知道會變成今天這樣卻一直不肯分手,我還能說什麼?說你回來看書的這幾天他人都在外面不醉不歸?說你去跟小C們聚會的時候他在別人家裡開趴?說你去外地出差跑業務他……」
許是在酒吧也喝了點酒,室友A被他這麼一說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翻舊帳似的從大學時代講到出社會,有些他聽說過有些沒聽過,講到口渴還主動從他提在手上的塑膠袋裡撈啤酒,灌了幾口又繼續說,一點都沒在客氣。
最後他被一把拉進了室友A的房間,對方冷哼著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不知道在翻找些什麼,沒過多久一包牛皮紙袋丟到他面前的地上。
「坐地上,我的床還沒人上過。」
靠在書桌邊上自顧自地點了根菸,室友A抽了幾口後又來到他身邊翻塑膠袋裡的啤酒,一屁股坐在床上。
地上那包牛皮紙袋是什麼他用膝蓋想都知道,卻還是很聽話的坐了下來,抽出裡面的照片。
「又不是第一次被劈你他媽哭個屁!快看,看完死心找個時間去把東西都搬回來!」
室友A死沒良心地說著,卻幫他備齊了香菸、啤酒跟一包三百抽的面紙,自己則靠在枕上邊喝酒邊看電視,最後甚至閉目養神了起來。
程陌根本不需要去懷疑這些照片的真偽,因為照片並不是偷拍的,而是開趴開到嗨時自然會留下來的荒唐照,親眼看比聽說來得更有衝擊性,程陌不知道何時已經淚流滿面,哭到缺水還要靠啤酒補充水分。
「我是不是應該回老家娶老婆生孩子,再也不要跟男人搞在一起比較好……」
許久之後,程陌將照片全部塞回牛皮紙袋,擤乾淨鼻涕抹掉眼淚站起了身,搖搖晃晃地走到室友A床邊。
像是察覺到他來到自己身邊,室友A睜開眼睛望向他,眼神裡帶著幾分鄙夷。
「你幹過女人嗎?」眼中仍然保持著那份不屑,聲音卻十分慵懶,真的有幾分像是剛睡醒一般。
聞言,程陌搖了搖頭。
「對女人勃起過嗎?」室友A繼續問,程陌繼續搖頭。
「被幹了這麼多年,你還有辦法幹人嗎?」
面對室友A一次又一次的質疑,程陌有些想逃,沒想到才剛退一步,手腕立即就被人緊緊抓住了。
「……除了我之外,還有沒有人知道你今晚跟他分手了?」
「什麼……?沒……沒有……」
室友A的眼裡忽然掠過一絲狡黠,程陌根本不知道在這一瞬間對方想到了什麼、又打算做什麼,但就在他閃神的這一秒,手腕就被猛力地一扯,程陌一個措手不及,毫無懸念地整個人趴在室友A的胸膛上。
「給你一個機會。」
噴著酒氣的唇微微上翹了些,讓平常自覺已經看慣這張臉的程陌,也不由得在心裡暗歎不愧是天菜。
「什麼機……」
沒等程陌話說完,室友A一個翻身將他壓倒在了床上,一雙長腿跨坐在他的腰間,唰啦一聲俐落地脫掉身上的黑色V領毛衣,隨手就往床下一堆啤酒罐上扔。
嘩啦啦空罐翻倒的聲響,就跟程陌從猛然嗡鳴的耳膜裡所聽見的自己心跳聲一樣大聲。
「哭過之後倒是挺可愛的嘛。程陌,把嘴張開。」
室友A彎下身居高臨下望著他,兩隻大掌同時撥開了他散亂在眼前的頭髮,腦袋被對方捧了起來,眼前那對透出情慾的雙眼與平常冷若寒冰的眼神截然不同,狂野得令程陌以為是別人。
帶著啤酒氣味的吻壓了下來,起先還想著要掙扎,必須掙扎,就算剛失戀也不可以這麼沒節操,最後節操在酒精的驅使與天菜沒有千人斬起碼也有百人斬的高超技巧下付諸流水,直到後來程陌甚至有一種會被吃到屍骨無存的錯覺。
不知道是喝酒的關係還是體力的消耗,程陌的記憶斷片在自己已經射了兩次,而室友A不僅更加賣力地幹他,同時還嘲諷般地在他耳邊問了句:
「如何?跟那個人渣比起來怎麼樣?」
接著等他再清醒過來的時候,窗外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大雨,身邊躺著沉沉入睡的男人,地板上的狼藉提醒著他,剛才發生過的一切都是真的……
*
手機鈴聲高分貝地響起,程陌瞇著酸澀的眼睛,雙手一通亂摸才終於摸到響個不停的手機。
「……喂……」
來電的那端是自己近幾年最要好的姊妹,雖然有男朋友但似乎仍懷抱著生吞活剝室友A的希望。
「程小陌你在哪裡!」那端的咆哮讓程陌有點清醒,瞥了一眼床頭的鬧鐘,媽的,才早上七點半,今天週末耶。
「這麼早死三八你幹嘛啊……就算玩通宵現在也該睡了吧……」
一清醒程陌立刻就感受到了昨晚被人縱慾過的威力,腰腿間的痠軟實在太銷魂了。
「你跟雙性戀天菜的那張床照怎麼回事!你睡了他!你居然比我還早睡了他!」
「哪個雙性戀天菜?什麼床……床照……?」
碰!程陌摔下床,也顧不得全身酸痛奮力地爬起來衝出房門,還沒來得及奔到隔壁房門口,就先聽見了身後陽臺有動靜。
程陌立刻轉身,扶著牆腳步虛浮地朝陽臺的方向快步走去。
握在手上尚未掛斷的手機時不時傳來姊妹大吼大叫的質問,程陌在客廳看見了紗窗外穿著羽絨外套,正在曬床單的室友A。
「床照不是我放的!」
一看見室友A,程陌頓時腦熱一秒就大喊出聲,甚至還想著這個很重要應該要喊三次!
「廢話!是天菜放的!他把臉書的頭像換成你們的床照了!現在整個圈子都炸鍋啦!」
電話裡姊妹已經代替室友A回答了,只見室友A慢條斯理地拉了拉掛在衣架上晾著的床單才從陽臺走進客廳,脫下身上的羽絨外套蓋在他身上,同時從他手中接過彼端仍在喋喋不休的手機。
「他晚點會回電給你。」
「咦?天……天菜?」
絲毫不理會彼端姊妹的反應,室友A掛斷了電話,還順帶直接關機。
「再回去睡一下,晚上整理整理陪我出門。」
「去……去哪……」
張著嘴,程陌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去把這頂綠帽扣得更大些。」
室友A回房前很好心的伸手幫他把張得能吞下雞蛋的嘴闔上,程陌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刻對方臉上的笑是多麼多麼地邪氣。
床照,是室友A在他被幹到斷片後拍的。
照片裡的他依偎在對方懷裡,全身潮紅未退,閉著眼的睫毛下還有哭過的痕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剛剛經歷過一番滋潤。
靠在枕上的室友A單臂環著他的肩,嘴裡叼著事後菸,眼神溫柔如水,一臉的幸福美滿,到底要自拍幾次才能拍出這等噁心死人的效果?敢情室友A還是演技派的?
因為這張床照,程陌不知道接了多少來問八卦的電話,但當他如實說出自己跟前男友分手,室友A應該只是開玩笑而已時,眾姊妹們紛紛表示:
「放屁!如果跟男朋友分手就可以睡天菜那我們現在就分!」
程陌無奈,發現沒有人同情他失戀,就連他自己都被搞到沒有心情自怨自艾。
當然他不是沒有想過再借酒消愁一次,只是在宿舍立刻就會被室友A發現,啤酒充公不說,臉書上馬上就會出現天菜「煩惱男朋友忘不了前男友」的發言,他的電話跟私訊又會二十四小時狂響。
轉移陣地到酒吧總可以吧?剛踏進門立刻就會被一群人圍攻逼問收服天菜的密技,是不是叫床特別厲害?還是後面特別緊?嚇得他逃回宿舍安分了好一陣子。
一個星期之後,程陌就從前男友家搬回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意外地發現心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痛苦悲傷,當室友A口中的人渣前男友問他是不是真的跟天菜搞上時,程陌甚至有些想笑。
自從上過床的那一天開始,室友A便再也沒有碰過他,但也再沒有週末搞失蹤。
他們之間說話的次數變多了,程陌意外得知原來室友A並不是每個週末都在各處酒吧夜店約砲,他還真的是住得比較遠的本地人,回家陪老媽之餘偶爾才約砲。
罪過罪過,當初似乎把天菜想得太過禽獸了。
剛失戀的第一個週末,室友A帶著程陌去了幾間比較知名的酒吧,過程中他接收到眾小C各種羨慕忌妒恨想要他死的眼神不說,總之也算是完成室友A想扣人渣前男友大綠帽的心願。
第二個週末,程陌自己去酒吧被嚇回來,隔天下午陪完老媽的室友A回到宿舍,順便問他要不要吃晚餐,晚餐之後他們一起散步回宿舍。
第三個週末,他發現室友A很難得地待在宿舍洗衣服,一個人坐在客廳看DVD,完全沒有要出門的意思,於是忍不住問他最近怎麼不出去玩了?
是不是幹過太多人得病了?安全性行為是很重要的,他可以陪他去醫院做篩檢。
室友A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第四個週末,姊妹約他出去聚餐,同時他問室友A何時才打算把臉書頭像換掉?其實已經可以不用再裝了。
結果姊妹們的聚餐沒去成,隔天第N輪還是光棍的室友B氣憤地詢問大家是不是偷偷帶人回來過夜了!
室友A一秒表示沒有帶不是室友的人回來過夜,羞得程陌當場就想找個地洞鑽。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抒發了近一個月的慾望,龍心大悅的室友A終於妥協更換臉書頭像,從兩個人的床照換成了程陌站在廚房煮泡麵的照片。程陌的手機跟私訊又是一通亂響,這一次他成功從男朋友升等為同居人。
對於關係演變成這樣,程陌已經不想再多做解釋,而且也無法解釋了。
他甚至沒有去問室友A手上為何會有人渣前男友如此齊全的荒唐照,也沒有去問對方為什麼要用這麼自毀天菜地位的方式協助他走出失戀。
木已成舟,他總算是看明白自己隔壁房的多年室友似乎應該可能也許是有那麼一點喜歡自己的。
「喂,你該不會真的相信你哭完之後的那張臉很可愛吧?」
某一天完事之後,室友A看著表情還有點恍惚的他忽然問道,而要不是累得不想動,程陌連起身咬死對方的心都有了。
接收到程陌目光凶狠的怒視,室友A低低地輕笑出聲,慢慢將他擁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