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5)
他們的關係,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最初的平行線隨著訓練終是擰成了一條繩,年復一年的賽季讓他們從配合到信任,從信任到扶持,一路走來自然而然。
心境上的轉變誰都說不上來,當信任與扶持慢慢變成了依賴與愛慕,卻仍要為了戰隊的發展極力隱瞞心意之時,那層名為曖昧的窗戶紙不論是誰都不敢輕易捅破。
一旦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即便只是兩個人之間的私事,但未來要在戰隊裡朝夕相處的時日方長,天天見心底該有多尷尬可想而知。
與其如此,不如維持現狀。
所以這樣曖昧的狀態持續了好一段時光,直至向來不太擅長掩飾心意的黃少天終於被喻文州看出了一絲端倪,這種不清不楚的階段才總算是熬到了頭。
手殘想攻陷話嘮既不需要動手,更無需太過浪費口舌。
僵持不下的局,終在腹黑有心算無心的告白下守得雲開見月明,告白的人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眼神裡閃爍的卻是一點都不容許被拒絕的銳利,黃少天被喻文州簡單深刻地一招拿下。
那是他們奪下冠軍後不到一年發生的事,青春早已經進入全新的一屆賽季。
榮耀在夏季輝煌,戀情卻是在冬季綻放……
「……唔……嗯……」
競技總局承租下來的舊旅館隔音很好,至少黃少天每天對著語音系統指揮藍溪閣的眾小隊搶怪打王,呼來喝去一整夜也不曾見隔壁很早睡的張新傑同志上門投訴。
但此刻黃少天卻不敢絲毫大意,抬著右臂膀,手背緊貼在唇上,企圖不讓自己發出太過高亢的呻吟。
身下墊著一顆枕頭,黃少天弓著腰一雙大腿敞開,小腿纏繞住正在他身上馳騁的喻文州腰部,隨之前後擺動。
身為同戰隊的電競選手,喻文州跟黃少天即便可以每天碰面,卻也沒有因此而縱慾。
每一場比賽都要保持最佳狀態上場不僅是義務更是一種責任,他們必須為戰隊負責,為喜歡他們的每一位粉絲負責。
所以哪怕黃少天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機會主義者,他們有機會湊在一起滾床單的時間卻是少之又少。
尤其喻文州擔任隊長之餘又身兼全隊員的老媽,什麼「隊長!馬桶堵住了!」「怎麼辦?洗衣機怪怪的!」「糟了糟了!陽臺的花好像要死掉了!」「天啊!小盧又被葉神拐去興欣打BOSS了!」「媽的,是誰偷喝我的珍珠奶茶!給老子滾出來!」等等,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事,大夥都能一股腦地往喻文州房間闖。
搞得偶爾才能親熱一下的正副隊長,一個暴跳如雷一個苦笑不已。
若非明天是總局想給代表隊的眾大神留點時間整理行囊,調整一下出國比賽的情緒而特意安排的休假,黃少天今晚肯定不敢這般故意挑釁他,而喻文州更是絕對不會動念佔有對方。
事到如今,天時、地利、人和一應俱全,主動送上門的肉,喻文州怎麼可能會不吃?
「哈啊!等……文州……」
單手扣在黃少天腰上,喻文州伸出左手撥開蓋在他臉上散亂的頭髮,露出對方難得漾著春光的一對眼眸,緊接著喻文州猛地用力將自己完全送入對方體內,拉開黃少天緊壓在唇上的手十指扣住。
耳邊聽見對方壓抑卻仍是忍不住的一聲嗚咽,喻文州順勢俯下身狠狠吻住黃少天。
彷彿渴望入水的魚,彼此都貪心地掠奪著對方口中的空氣,舌尖交纏吸吮,直至喻文州放過對方已經略帶紅腫的雙唇。
扣在黃少天腰上的大掌鬆了開來,一把握住黃少天另一隻緊緊抓著被單的手,拉著它撫上眼前早已經微微滲出體液的慾望,慢慢引導他自瀆。
「不、不要……嗚!啊、啊啊!」
身下進出所帶來的痠麻加上要害被撫弄隨之而來的快意,黃少天頓時感覺全身無力,雙唇上再也沒有遮蔽物可以掩擋呻吟的黃少天一下子顯得有些焦急,而喻文州的攻勢卻也在此時凶猛了起來。
「……嗚……嗯!文州……不……!」
喻文州不擅長快速操作人盡皆知,但他卻很會利用節奏讓自己的攻擊效果不間斷,這一手不僅在賽場上用的好,在床上亦是。
隨著不斷被推高的情慾,雙手都在喻文州掌控下的黃少天閉著眼緊咬牙關悶悶哼著聲,卻也因此而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侵入體內的熱燙。
繃緊著身體,黃少天承受著這份難耐卻又快樂的佔有,感覺握著自己慾望的手心濕黏不已。
牽引著黃少天上下套弄著自己,喻文州的拇指在他的頂端時不時地摩擦,滿意地感受著夾在自己腰間的大腿止不住地顫抖,接納自己不斷頂進深入的部位越發緊窒,甚至已經到了難以抽動的程度。
「少天,放鬆……」放緩了動作,喻文州沙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難耐。
但回應他的卻是一連串不吱聲的猛搖頭,向來以話多聞名的劍聖眼下似乎很害怕自己一旦張口,就再也管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呻吟。
「……少天……」
喻文州再一次低下身親吻他,唇舌慢慢撬開了黃少天的貝齒,忍在喉間的低吟才剛溢出就被喻文州吞進了肚子裡。
此刻,黃少天的眼角因為情慾已經有些沁出淚來,下身更是潺潺不斷淌出白稠的體液,腫脹的慾望顯然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文……文州……嗚……我想……」
破碎的話語在纏綿的吻中低啞響起,喻文州輕輕應了一聲,隨即便挺起腰,鬆開黃少天的雙手扣緊他的腰,大抽大送了起來。
獲得自由的雙手立刻就摀在了黃少天的唇上,慾望隨著喻文州的晃動劇烈搖擺著,但黃少天已經顧不得這份羞恥,要是真的在這裡叫出聲來,明天還拿什麼臉見人?
「……嗚……唔——!」
幾乎在同一個時間,喻文州深深埋進了自己體內,而黃少天的胸膛腹部已被自己傾洩的慾望濺出一道白濁。
得到釋放的兩個人維持著抒發時的姿勢,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許久後才漸漸回過神來。